风吟

【楼诚】缘来是你(一发完)精神伴侣梗

缘来是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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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精神伴侣”是来自欧美圈的梗,大致意思是作为精神伴侣的两人是命定的爱人。寻找精神伴侣的依据是每个人身上先天自带的一行字,类似于纹身。这行字是一句话,一般设定为双方见面对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。


看不明白也不要紧,看文大概不受影响。




明楼对寻找自己精神伴侣这件事感到绝望。


并不是他悲观,因为他肩上的那行字——其实只有三个——“明先生”。


他今年19岁,叫他“明先生”的人不计其数,实际上,因为他身材高大,人又冷峻,16岁开始,就已经有人称呼他“明先生”,时至今日,不知有多少,他根本无法分辨。


明楼不是一个浪漫的人,他睿智精明,平时不多言语,对长姊明镜尊敬有加,但真遇到事情上,便是明镜也要来询问他的意见,而他,从来都能一针见血。


明楼并不浪漫,他并不期待所谓命定的伴侣,爱情在他看来远不如读书做学问来得有趣。只是,他对精神伴侣有所担心,担心对方并不是一个配得上他的人。


是的,明家的大少爷性高气傲,何况他已经从“明先生”三个字上琢磨出不少令他不快的信息,比如他们的见面一定是冷淡而疏远的,一定不会浪漫有趣。比如对方有可能比他的地位要低,社交场合做过他舞伴的姑娘们从没有这样叫过他。“明先生”,更像出自一个梳着高高的发髻穿职业装面无表情的女秘书之口。


这样的想象让明楼倒尽胃口。他难以想象自己会爱上一个这样的人,除非他痴了,傻了,或是中了什么蛊。


明楼自小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家庭变故,在明镜初掌明家,苦撑大局的时候,明楼吃尽了旁人的冷眼,看够了世态炎凉。从此后他的性子就愈发冷峻,就只有对着大姐和后来收养的小弟明台能显出几分温存。


所以明楼无法想象自己会对什么人动情。


就在19岁这年,明楼救了10岁的阿诚。


阿诚几乎被桂姨打死,他逃出来倒在明楼学校门口,无视一身的伤却拼命去捡拾满地的饼干屑——那是他积攒下来的干粮,他靠它活命。


明楼并非第一次见到阿诚,桂姨是明家用了多年的仆人,在早先没有发现阿诚身份的时候,桂姨有时会带阿诚来给她帮忙。明楼偶尔在花园里遇到过几次,看他跟着花匠认真的打下手。


阿诚虽然穿的都是粗布衣服,但很干净,脸蛋又漂亮,单是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,乌溜溜的,就煞是动人。明楼向来对外人都很冷淡,却很是多看了阿诚几眼,觉得挺可爱的。


但也就是远远的看到,阿诚从没有走到他近前过,自然也没有说过话。明楼却是知道阿诚名字的,因为他听到花匠或是桂姨叫他:“阿诚阿诚。”这名字很是上口,听一次也就记住了。


自从桂姨知道阿诚不是自己的孩子,就再也没带他去过明家,明楼已经很久不见他了,可是如今一见就认了出来。


他分开看热闹的人群,走过去扶起阿诚叫他:“阿诚?”阿诚茫然的抬头看他,他便自我介绍说:“你妈妈在我家做工,我是明楼,你记得我吗?”阿诚原本空洞的眼神陡然闪出光彩,他轻轻叫了一声:“明先生。”


明楼当时并没有多想,因为他不觉得这是第一次和阿诚说话,何况眼前情况特殊,他便说:“我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,别的话,慢慢再说。”


后来,他知道了虐待的事,他赶走了桂姨,把阿诚留在身边,送阿诚上学,看着阿诚慢慢长大。


他知道阿诚身上的字,就在阿诚的脚踝上,阿诚穿背带短裤会很清楚的露在外面,比他的更简洁,只有两个字——“阿诚”。阿诚也知道他的,明楼洗澡的时候会叫他搓背,他拿着毛巾,无数次搓过那三个字。可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多想什么,毕竟,叫他们“明先生”和“阿诚”的人太多了。


直到阿诚有一天突然跟明楼说,他大概遇到他的精神伴侣了。


明楼正提着毛笔练字,一滴墨落在宣纸上,洇成好大一片。


阿诚低着头说,是女同学,转校来的,别人都叫他明诚,她却开口就叫“阿诚”。人很漂亮,成绩又好,跟阿诚表白说喜欢他。


明楼冷冷的听他讲,不说话,放下毛笔,把抄了一半的《雁丘词》团成一团,扔进纸篓。


阿诚原本是因为太信任明楼,请他给自己做个参考,没想到竟是这样结果,他吓得不敢做声。


明楼又摊开一张雪白的宣纸,用镇纸压好,提起毛笔,这才冷冷道:“你对她讲的第一句话呢?是不是同她身上的一样?”阿诚有点尴尬的说:“她说是一样的。”明楼瞥他一眼:“她说?”“在她背上,我没法看到。”阿诚不好意思的说。


明楼不屑的冷笑一声,不再说话。


阿诚能感觉到明楼不赞成,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赞成。他不愿失去这个机会,他试着和女孩约会,就只是一起坐坐,吃点点心,聊聊天。女孩真的很好,两个人站在一起也很般配。明楼有一次在路上遇到,看在眼里扎得心生疼。


“我的,”他咬牙切齿的想,“是我的阿诚!”


然而这段关系很快就结束了,暗恋阿诚的其他女生告发说那女孩骗了阿诚,她早就喜欢阿诚,向男生打听了阿诚身上的字,故意说出来,造了假。她自己身上的字也并不是阿诚对她说的话。


原本也不是稳定的感情,于是立刻就分手了。明楼从明台那里得到了消息,立时觉得爽快极了,然后又觉得自己这种爽快有些卑劣。


更让他高兴的是,阿诚看起来并不伤心。


后来有一次偶然谈起,阿诚坦然说:“我很早就在怀疑,因为和她在一起并没有心意相通的感觉,还没有和……”他突然停下来,脸微微红了。明楼立刻意识到他想说出一个人名,这让他异常焦躁,可是阿诚并没有说下去。


再后来,仍旧是形影不离的照料和陪伴,不知是哪一天,年轻人蓬勃的情欲终于按捺不住的爆发出来,明楼捉住了阿诚,阿诚丝毫没有躲闪。


他们在一起了,没有人知道,明镜也不知道,因为他们看起来和以前一样,他们原本就是这样同进同出,如影随形。


直到很久之后的一天,在床上,明楼握着阿诚纤细的脚踝,亲吻上面的两个字,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:“你从桂姨家逃出来之前,我们有没有说过话?”


阿诚不太耐烦的说:“没有,我来都是干活,哪儿敢跟你说话。”


半晌不见明楼动作,他撑起身体问:“怎么了?”明楼盯着他:“我救你的时候,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明先生。”阿诚愣住,点一点头:“我记得你扶我起来,叫我阿诚。”


他们对视着,许久,突然一起笑起来。


他们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精神伴侣的事,可是多傻呀?他们当然是。有谁比明楼更了解阿诚,又有谁比阿诚更懂得明楼呢?


他们笑着,拥抱在一起亲吻。


是你,当然是你,真好。


(完结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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